齐向东：要制止软件行业无底线“卷价格”
在近日召开的2025全球数字经济大会数字安全主论坛暨第七届北京网络安全大会期间，第十四届全国政协委员、奇安信集团董事长齐向东在接受记者采访时，谈到了软件行业内卷问题。“软件行业内卷非常可怕，是没有底线的，会对中国软件产业具有破坏性的杀伤力。”他呼吁有关部门不断改善软件产业营商环境，为中国人工智能（AI）等产业发展更好地保驾护航。
齐向东表示，一款软件的开发通常长达几年到十几年，投入上亿元，但是形成产品之后，却很难看出它的成本。所以软件行业的内卷也和其他行业不太一样。新能源车内卷，毕竟还有一个硬成本的底价，低于底价的1%、大家可以卷；如果低于底价的10%，大家都卷不动。所以硬件行业的内卷是有底线的，但软件行业内卷是没有底线的。
软件在数字经济时代扮演着愈发重要的作用，软件定义了一切。在齐向东看来，当前，中国在数字经济、人工智能领域出现了后发优势，在一些领域从“跟跑”实现了“并跑”。要看到，这些产业创新的根基是软件。但是，目前中国的软件产业还比较弱，美国最大的软件公司年销售额上千亿美元的有很多，但是中国软件公司销售额过100亿美元的都是少数。没有一个强大的软件产业作支撑，中国的数字经济、人工智能走不远、走不稳。
据了解，今年两会期间，齐向东作为全国政协委员便提交了关于“制止软件行业无底线卷价格”的提案。他期待，有关部门能尽快改善软件产业的营商环境，保护中国软件行业的创新。
“如果软件行业无底线卷价格，这样的恶性竞争，会让软件行业的创新变得没有深度、没有高度，影响国家的发展。”齐向东表示，制止软件行业无底线卷价格，除了引导行业自律之外，更重要的因素在买方。
行业中时常会看到一个现象——买硬件花多少钱都可以，买软件花钱就会变得异常“谨慎”。在软件的招投标过程当中，甚至有时能看到“一块钱中标”的现象。齐向东发现，在软件采购的过程当中，“价格分”的占比往往会比较高，普遍在30%～50%，有的甚至能占到60%。而这样的采购习惯、采购制度、采购方法需要改变。因此，他呼吁有关部门高度重视改善软件产业营商环境，推动中国软件产业健康发展，为中国的人工智能、数字经济更好地保驾护航。
此外，齐向东还以自身所在的网络安全领域，向记者分析了当前人工智能时代软件业面临的新挑战。
“智能体和人工智能垂直应用的快速普及，让原有传统的数据保护方法失灵了，智能体为数据安全守护带来了全新的挑战。”齐向东说，数据泄露、模型裸奔、恶意攻击等安全隐患随时可能对企业、社会乃至国家安全造成难以估量的威胁。要改变这些现状，需要依托重塑数据聚合模式、重塑安全运营模式、重塑生态合作模式三大路径，推动内生安全体系的重塑和升级，实现安全行业的突围。
在数据聚合方面，需要满足覆盖足够广、采集足够深、关联足够完整等三大原则，消除“数据烟囱”，扫除采集盲区；在安全运营方面，需要构建高效通畅、螺旋上升的反馈回路；在生态合作方面，客户需基于自身现状，遵循“先来后到”或者“以小服大”原则，确定一个“安全体系总设计师”，将“万家造”的设备、平台、能力、中心统筹纳管，将不同厂商分散的安全力量拧成一股绳。最终，构建起客户所亟须的、真正有效的、纵深防御的统一安全体系，从容应对未来的安全挑战。
